昨天和家人去看「總鋪師」。

原本只是想帶媽媽去,後來變成姊姊、兒子、外甥、姪女一起帶著。上次帶這麼多人去,孩子們都還小,看的還是卡通片,現在他們都大了,看片的口味也各有所好。這部台產片會不會贏得他們的喜愛?至於媽媽,會不會喚起一些懷舊情懷?

片子未開始前,字幕打著導演、監製、演員之時,背景是一幅幅小動畫,記得還有些金銀火花之類的閃閃發亮。這些圖畫描繪著總鋪師的起始、辦桌現場的忙碌、歡慶場合的熱鬧,賓客的開心享用美食等等。純真的筆觸、明亮的色彩,既有一種童稚般的天真,也帶著古早時候的單純,其實也正是這部片子給人的純真感覺。

幾乎每個看過的人都說這片子很好笑。確實裡頭滿是令人發笑的台詞、雙關語、橋段,是一種台式幽默,和歐美日韓截然不同。該怎麼定義台式幽默?沒有世故的諷刺,沒有紆尊降貴的嘲弄,是簡單小人物在平凡生活中找到樂觀的趣味。有點傻、有點呆,可是只要願意接受,就會覺得可愛。

這部電影有點像看一本彩色漫畫,裡頭的笑話不是暗示性的,反應也非內斂的。電影一格格的拍出笑話、反應,像是沒心機的孩子,肚子裡藏不住東西。觀眾簇擁著看著彩色漫畫,猜的出下一個鏡頭會是什麼,心裡雖然有了底,還是懷著期待的心等著翻過頁,然後忍不住跟著大夥笑。聽到不同角落傳來笑聲,自己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。

其實一開始的時候節奏有些慢,笑的有點尷尬。可是等到林美秀出場,感覺專注力開始聚焦,也有了動力,像是劇情的火車終於啟動往前跑。其他演員找到各自出力的位置,觀眾也接受電影所設定的速度與路線,享受認識不同的人物與場景,例如小婉與憨人師之間的沙灘與月球對話、水腳A與B的另類參與、二千五百年的古早味醬油。甚至到小婉與父親合力炒繕魚的那一段,竟有了小小感動,眼淚差點掉下來。

媽媽覺得電影蠻好笑的,很緊湊。然後媽媽想了一下,說:「以前真的是這樣,菜尾湯是最後一道,都吃不下,給大家包回去。」媽媽的眼神因回憶而有些許朦朧。外甥說好看,兒子不習慣。姪女睜著大眼,說楊佑寧好帥。楊佑寧是備受看好的新演員,很努力,可惜有點放不開。有幾場他和小婉的戲,兩人其實已經笑場,觀眾覺得可愛,可是明顯已經不在角色內。楊佑寧的奇怪台語口音,是片中的另一個笑點,是刻意的,還是無心插柳,也不用去計較。不過從眼神動作中有一種不確定感:我這個角色應該很好笑的,可是我這樣演好嗎?會好笑嗎?他們是在笑我,還是笑這個角色?

我們從小住在台北市,很少有機會接觸到辦桌。以前印象就是搭起棚子,紅色塑膠桌巾包著圓桌,大轉盤轉著菜色,圍著一圈小圓椅搖搖晃晃。現在還是如此嗎?還是如電影所設計的,加了絢麗舞台燈光,妙齡歌舞女郎扭腰弄姿,一切盡在不言中?

憨人師說,人人口味不同,只要是心歡喜就好。古早味的心,現在,難找了吧?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BF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