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時

原本想去看「普立茲攝影展」，可是太早到，再加上肚子餓，突然沒有想看的興致，只在前面照了相，有點罪惡感。

到附近出了名的阜杭豆漿店吃早點，是第一次去，點了鹹豆漿和飯糰。

鹹豆漿的味道和記憶中的差不多，唯一差別的是長相。最近幾年喝過幾次，比較稀，需要用匙子稍微攪拌後，才見豆漿漸漸濁了，像是在做化學實驗。這次拿到時，就已經變成豆腐花。雖然這樣想好像讓人沒食慾，不過豆腐花看起來，讓我想起爆炸後的雲霧，一坨坨的，也蠻特別。

小時候如果媽媽沒時間幫我們小孩子準備早餐時，就會塞些錢要我們自己買。我膽子小，沒有冒險犯難精神，即使家附近賣早點的沒幾家，也不敢隨便走進去，所以大多就省了一餐。記得上學途中會經過一座公園，那是在念小學的時候，公園旁的巷口有個賣飯糰的。一個老頭，戴著鴨舌帽，脖子圍個毛巾，旁邊就是個木桶，幾個飯碗放著配料。他也不吆喝，只等客人上前。有人來買時，掀開木桶，就是一小團熱氣冒出。就是這熱氣引起我的注意，不過我前前後後經過了幾回，才敢掏錢出來。已經不記得味道，想想應該不錯，不然不會記得這麼久。再大一點，第一次吃甜飯糰，只記得一口咬下，就是一嘴的糖，有點嚇到。當時覺得好玩，因為那時根本很少有機會吃甜的，呱嘰呱機的咬些糖也高興。現在飯糰也得少吃，油條是油炸，蘿蔔乾是醃製，肉鬆也是油炒的，只能偶而解個饞了。

吃完後，排隊的人比之前的更多。吃的一身油煙味，打算多走一段路吹散些。紹興南街上安靜又陽光遍地，哼著不搭調的：「鴛鴦雙喜帳簾紅，一對花燭在新房……」，也算是個有趣的早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