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時

和同學相約去拜訪高中導師。

老實說，去之前有點擔心。如果老師不認得我了，怎麼辦？傻笑嗎？

見到老師的第一面，就知道我在老師的記憶中已經是個模糊，不過，我卻沒有感到預期的慌張。不記得了，又如何？還是坐下來聊聊，陪著在回憶的街道走走，或許老是走進相同的巷弄，在這下著雨的午後也是舒服的。

桌上一本相簿裡放著我們這一班的舊照片，是剛考上大學後的聚會時拍的，一個個稚嫩的臉孔衝著鏡頭笑。我當然也在裡頭，像個男孩的短髮，尚未沾有歲月痕跡的面容，眼裡沒有一絲憂愁。拿起手機翻拍，得好好存著，提醒自己也曾如此年輕過。

聊著以前的老師，同學們的現況。同學說高一和我一起參加過「英語研習社」，現在的我和他印象中的差很多。英語研習社？我參加過嗎？看來我的記憶也是藏有不少破洞。

從老師家出來，同學帶領著左彎右拐的走到學校大門。學校正門和前面的小巷子是我唯一知道走進校園的路，可見得以前是如何的奉公守法。學校和記憶中沒差太多，只是不曉得哪哩多出來許多停車格。開車繞著校園一圈，有著永遠掃不完落葉的那排大樹已經不知去向，不過仍然看到從前舉行軍訓比賽的籃球場，也經過同學翻出校園的那道短牆。想起的不少，但是已經遺忘的更多。再過幾個月要舉辦同學會，在每個人的記憶中翻箱倒櫃一番，或許可以拼湊出較完整的年輕歲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