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時

今天去花市買花。

我是不喜歡買植物的，因為從我手中不知已殘害多少。可是要過年了，總得擺些什麼添喜氣。除了應景的鳳梨外，不忘的是要買盆水仙。

忘記是哪年過節，父親從外頭搬回來一盆水仙。第一次看到覺得新鮮，尤其是那如拳頭般大小的莖，和又長又直的綠葉，和一般看過的花朵截然不同。那綠油油的葉子是好看，可是那花呢？過了好幾日依然沒見動靜，每日盯著，也不知花該從那兒冒出。嘴裡不敢說，心裡可狐疑著：「這真是花嗎？」好不容易看到透出了些白，再這麼一點一點給露臉。哎呀！這花好看哪！外圈白色花瓣，拱著內裡的一圈黃，像是迷你又別緻的太陽，湊近些，還可聞到香味。那年水仙開的特別好，父親念著什麼和天氣有關的話。

後來長大了，知道水仙在希臘神話中也參有一角，又有什麼「花語」之類的，雖然增加了知識，可是對那花的感覺，還是那年的記憶與父親露出的滿意笑容。

今天在花市，也不知道該怎麼選，就隨便找了個攤子。一盆100元，還可以，就請女店家幫我挑。女店家人很客氣，又會說話，拿起一盆，指著藏在葉中一排綠色小球，說：「這個不錯，你看那些都是花苞….」女店家還在講著，我看到一位老太太走近，停在我旁邊，也在聽著說話。女店家才剛講完，老太太一拍沒漏的回答：「那你幫我包起來吧！」我和女店家一聽，可全都楞住。女店家結巴的說：「這…這…這是給…」我看了老太太一眼，心想算了，就對著女店家搖搖頭。老太太得意的拿出錢包，女店家馬上就說：「哎呀！老太太，我幫你先把水倒掉，…」

想想也好笑，最近買東西，總有排在後頭的，還沒等我開口，就先搶著拿走我屬意的。兩、三次下來，我是該學到什麼教訓嗎？下手得快、狠、準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