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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下午,外頭雨滴答答的下,所有的人似乎都跑到室內,捷運地下街、百貨公司擠滿了人。平時月裡姊和我常去的星巴克全都坐滿,芝羽笑嘻嘻的告訴我她們繞了好久,最後變成了「門神」。我們到了另一家百貨公司,才在一個兼賣餅乾與輕食的咖啡店找個一張桌子。是在個小角落,距離隔壁桌大約不到50公分距離,有點擠,不過至少不受人打擾。

托芝羽的福,月裡姊和芝羽認識了也在那裡展覽的一位女畫家,張金榕小姐。張畫家詢問了芝羽的作畫的情形,得知她畫畫的布料都是一塊錢買來的,或者是窗簾店的樣品布,正好張畫家要赴美定居,所以提議將她無法帶走的畫架、畫布、顏料等送給芝羽。前幾個禮拜,月裡姊和芝羽兩人將東西搬回家。

月裡姊比畫著畫板的尺寸,差不多是半個門板的大小。一大一小的兩個人,扛著畫板、畫架等,大包小包的從龍山寺站,轉這個捷運線,再換那個捷運線的到達公館站。這一路上還因為松節油瓶沒關緊,一點一點的漏了出來,月裡姊她們不但要忍耐嗆人的氣味,當然還有乘客們的側目。想像他們的狼狽可憐樣,直讓人同情,可是還是覺得有點好笑。

芝羽自從畫展結束後,就開始到畫室學畫。其實很久以前月裡姊就和這個畫室接觸過,不過一來老師怕破壞了芝羽的原創力,二來芝羽本身不肯進教室,所以學畫的事只好作罷。多年之後,芝羽終於答應到教室去,不過需要月裡姊進去陪伴,所以現在母女兩人星期日一起學畫。月裡姊是按照老師安排的課程,從素描開始學起,但是芝羽還是畫自己想畫的。第一次上課後,老師曾詢問芝羽畫的是什麼,芝羽還會回答畫的是「老師」。不過後來或許是因為老師是男的,講話舉止上比較大而化之,再加上喜歡逗弄芝羽,和芝羽唱反調,所以芝羽不肯開口了。不過老師也不心急,就讓芝羽按照自己的步調,願意等到芝羽主動開口。

月裡姊目前正在學油畫,我開玩笑的對芝羽說:「芝羽,以後可以和媽媽一起開畫展,好不好?」

正在玩我的手機的芝羽,看似完全沉浸在遊戲中,沒想到連頭都沒抬一下的回答:「不要!」

我繼續說:「為什麼呢?」

「不要,我要把媽媽拋棄在外。」說完,芝羽大概覺得用了「拋棄在外」這四個字很好玩,自顧自的笑了出來。

芝羽其實是個觀察敏銳、敏感的孩子。有好幾次我說要請她吃東西,她只要一看到月裡姊的表情,就會趕緊收起想要答應的話,然後低下頭來,顯得有些手足失措。或者我和月裡姊開心的聊天,講到在萬芳綺麗人生尾牙中發生的趣事,月裡姊忘了某某某抽到了什麼禮物,正懊惱的說:「哎喲,我怎麼忘了她抽到什麼!」芝羽一拍不漏的接話:「水壺。」可見得芝羽可以從頭到尾做自己的事,卻仍然能夠知道我們在討論什麼。

月裡姊跟著去上會話課,一部分是為了安定芝羽,另一部分是讓月裡姊也學到一些技巧,或許以後可以教芝羽。可是,當芝羽在畫室安靜的畫自己的東西時,她有沒有可能完全知道其他人在做什麼呢?老師在說什麼呢?或許,她只是不十分理解,或許她只是尚未準備好。

芝羽的小腦袋就像一個我們不熟悉的複雜迴路,所以我們必須不斷的嘗試,才能夠了解她的運作方式。或許她所能發揮的功能不是很大,不過我們能做的就是讓她和我們有嘗試的機會,否則不是太浪費了?

今天拍到了一張芝羽非常可愛的照片,我說要放在部落格,她的第一個反應也是「不要!」,不過不管了,非得讓大家看看才行。哈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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