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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到里斯本開會,經由阿姆斯特丹進歐洲,順道停一晚。早上六點多抵達史基浦機場,幸運碰到來參展的台商,幫忙買了火車票進市中心。

火車在大霧中朝城中心前駛。窗外迷茫,看不清入城風光。身體隨著火車律動搖擺,心裡泛起些許失望:這就是第一次踏上歐洲大陸的印象?

約20分鐘左右到了市中心火車站,一個當地著名地標。紅磚建築寬闊醒目,仍有種時代的光榮氣派,但仔細瞧,依舊少不了時間足跡的滄桑。

拖著兩件行李,既想趕快到飯店擺脫束縛,但是更想的是坐在街頭的某個角落,看著陽光變成揭幕手,緩緩將仍依戀的霧幕拉開,呈現嚮往已久的舞台,人物、燈光、服裝、道具、佈景,一應到位,讓我這個遠道而來的觀眾,可以細細欣賞這城市默劇。

放下行李,直奔梵谷博物館。此時博物館正舉行梵谷、孟克特展。才不到早上十點,博物館外已見排隊人潮。光等買票就花去20多分鐘,進入館內,又排了10多分寄背包,不過一切等待都值得。

梵谷與孟克,同為北歐畫家(前者荷蘭,後者挪威),相近時期出道,也略差一段時間赴巴黎學習取經。沒有證據顯示兩人曾經見過面,但是特展就作品中找出類似的題材與畫風;當然仍可看中各自的獨特風格。兩人都是用生命作畫的藝術家,不斷探索試驗新的筆法筆觸,在構圖、線條、色彩、形式上呈現人類的情感與失敗,生與死的輪迴,與自我、自然的拉扯互動。梵谷與孟克皆為時代產物,卻奮力建構獨樹一幟的風格。創作是一種釋放,得以將內心奔騰翻攪的情感抒發,但是創作也何不是一個背負在身的十字架,尋覓最後的救贖?

傍晚,薄霧再度悄聲襲人。旅館附近的水壩廣場開始聚集白日分散各地的人們。街頭藝人在廣場中央表演,音樂節拍在霧中引起激盪。霧中,看不清周遭人群的面孔外貌,活似皮影戲中的人偶,而廣場邊的酒館沿著外牆擺上桌椅,桌上閃爍搖晃的燭光,像是迎接看戲的觀眾。有的小桌坐著兩人緊緊相依,有的則是一人獨坐,一杯啤酒,點上一根煙;世界就在此方圓之中。

次日。早起,刷牙洗臉,脂粉未施,裹著羽毛衣(攝氏八度左右),拿起相機到外頭閒盪。天氣極好,霧氣早散,陽光斜照在高高低低建築。那光,說不出的好,像一條黃金絲被輕鋪在城市之上,溫暖柔和。那單純卻又變化多端的光,開始體會到藝術家為何為之著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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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姆斯特丹的街道都不寬,狹小的人行道放著這一堆、那一堆商家整理出的,等待收集的垃圾。這景象當然破壞美感,但是卻增加了真實。走在街上,沒聽到都市常有的喇叭警告、引擎發動聲,反倒是腳踏車輪子的刷刷滑過聲。這也是兩日來對這城市的印象:這裡好安靜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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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著運河漫步,沉浸於思緒中,忽然聽到一陣鐘聲傳來。不是規律的鐘錘擺動,而是一段輕快樂曲。我是個音樂痴呆庸人,聽不出是什麼曲子。環顧四周,猜想是來自右前方的教堂。循路找去,雖然鐘塔明顯,教堂本身卻小巧,隱身於小社區中。教堂正在整修,只拍下這張告示。猜想聽到的是其中一首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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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為何,鐘聲樂曲帶給我莫名的喜悅;是因為敲醒了我的寂寞?無論如何,鐘聲為這次的短暫停留,演奏出最好的終曲。

轉進回旅館的街道,該打包行李,往下一站里斯本前進。

或許未來還有機會來阿姆斯特丹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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