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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命名  

 

根據印度摩奴法典,結了婚的女人一旦成為寡婦,有三條路可走:陪死去的丈夫一起火葬,過著「守貞克己」的生活,或者嫁給丈夫的弟弟。而所謂的「守貞克己」,在經過「詮釋」後,即是寡婦村的產生。住在寡婦村的女人仍可行走於街上,與外界互動,但是卻不屬於任何階級,不見容於任何家庭。失去立足點的她們,實際上是受到整個社會的放逐。她們的存活方式,除了蹲在路上等待施捨,如同乞丐,就是出賣身體,淪為妓女。

在「禍水」這部片子,秋雅、卡麗安妮、沙庫塔拉和瑪罕瑪提是四個主要女角。電影一開始,才8歲的秋雅調皮的拿著手中甘蔗逗弄丈夫的腳ㄚ,渾然不知數小時候將會變成寡婦,命運從此變調。卡麗安妮年輕貌美,但早已不記得在寡婦村住了多久,只知道從9歲時就開始守寡。沙庫塔拉會讀書認字,虔誠的聆聽大師講道,做著服侍的工作。瑪罕瑪提控制著寡婦村的一切,也是法典的堅持執行者,但卻也是她將年輕寡婦推上賣身之途,以換取小小的生活滿足。這四個人分別代表著天真女孩、青春少婦、中年婦女與垂暮老嫗。看似完全不同,但卻正是一個女人的四個階段、四個面向。

她們在片中是認命的、認份的,因為在社會與文化的壓力與箝制下,她們的命運早已寫定;為了活著,只能忍受。在片中有一場慶祝節日,寡婦們拿者五彩粉末互相抹弄。在極為歡樂的氣氛中,卻讓人感到格外的悲傷。那是她們生活中僅有的娛樂,和漫長的歲月相比,那是多麼的短暫。

沙庫塔拉是四個女人中最為內斂、隱晦的。若秋雅和卡麗安妮是推動故事的輪軸,那沙庫塔拉則是改變命運的關鍵。也透過沙庫塔拉,提出了值得思考的問題:如何解脫?何謂信仰?當良知與信仰相牴觸時,又該以何者為依歸?沙庫塔拉並不企圖反抗社會規範或者宗教教條,所以唯有當她得知已有法律容許寡婦改嫁後,她才肯去拿鑰匙放走卡麗安妮。也只有當她發現秋雅遭到侵犯後,她的良知才真正突破信仰的謬誤,哭著將秋雅送上火車,企求秋雅能踏上新生活的道路。

在片尾,火車載著秋雅,代表著這個孩子、時代的未來,駛往另一個方向,而沙庫塔拉站在原地,轉頭看著來時路,卻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過去。這最後一幕給人希望,卻也是最令人辛酸的。雖然這樣的安排有其戲劇性,孩子、未來、希望等等,但是若是沙庫塔拉也能躍上火車,告訴觀眾不論在什麼樣的年齡都能夠改變,為新找到的真理而努力,這樣的結局或許更令人振奮?

在片尾的字幕寫著,直到今日(2005年)印度有3400萬寡婦,她們的處境和兩千年前並無二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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